福建省第十二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
《人的解放与自然的解放——生态社会主义研究》简介
（作者：陈永森、蔡华杰）
生态社会主义顾名思义就是把生态原则和社会主义原则结合起来的一种社会思潮。本成果比较完整地介绍了生态社会主义思潮。基本内容包含如下几个方面：
1、生态社会主义概况
我们认为，生态社会主义包含生态马克思主义。主张生态社会主义的，不仅有马克思主义阵营，也有非马克思主义阵营。一个生态社会主义者未必是生态马克思主义者；而一个生态马克思主义者一定是生态社会主义者。可以说，生态社会主义是生态马克思主义的政治主张，但生态社会主义并不是生态马克思主义的专利，鼓吹生态社会主义的除了生态马克思主义者，还有非马克思主义者。
生态社会主义有着复杂的理论来源：马克思恩格斯的物质变换、用益权、人与自然和谐、自由联合体、资本本性等思想；法兰克福学派对控制自然观和消费异化的批判；环境保护先驱的思想，其中包括利奥波德的土地伦理、卡逊的环境保护思想以及康芒钠的生态法则。
生态社会主义经历了四个阶段：萌发期、形成期、发展期、分化深化和不断扩大化时期，大致有如下共同的思想：第一，把资本主义看作生态危机的总根源并主张消灭资本；第二，把生产资料的国有化和非民主管理看成传统社会主义国家生态危机主要原因并主张生产资料的公共所有和民主计划；第三，特别强调使用价值的生产和减少消费；第四，主张民主是手段也是目的；第五，强调社会的自由与公正。生态社会主义在不同的发展时期和同一时期的不同阵营中，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也存在不同的主张：对经济发展的态度上有“稳态经济”、“适度发展”、“收缩”之别；在对待人类中心主义、生态中心主义问题上至少有三种倾向：倾向生态中心主义、倾向人类中心主义、不分中心的“自然与社会交互作用”；在马克思恩格斯是否有完整的生态或环境思想上也存在三种态度：马克思恩格斯有完整的生态思想、马克思恩格斯关注自然和环境问题但存在生态学方面的“理论空场”、马克思恩格斯有丰富的环境思想但存在历史局限性；在对待科学社会主义的问题上，有非科学社会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之分。
2、生态社会主义不同发展阶段的主要代表人物思想
生态社会主义作为一种思潮从诞生到现在已经走过了近半个世纪历程，期间又经历几个发展时期，每个时期有不同的思想特征和不同的代表人物。我们基本按时间顺序介绍了各时期代表人物而思想。
（1）第一章阐述了早期社会主义者对环境问题的探索。主要致力于探究早期的社会主义者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关注生态环境问题，他们对当代生态社会主义者有何影响？对此，我们考察了早期空想社会主义者，特别是莫里斯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我们认为，在对环境污染根源的分析上，在社会主义与生态可持续性的论述上，在如何走向生态社会主义的道路上，以及与马克思主义一定程度上的一致性上、某些命题的论述上，未来社会的描述上，早期社会主义者的先行探索都给予了当今生态社会主义者许多启示。
（2）第二章阐述了早期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本章主要致力于探索马克思恩格斯之后的早期绿色分子和红色分子是如何应对环境问题的？为此，本章阐述了绿党左翼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德国社会民主党前主席奥斯卡·拉封丹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评述了“从红到绿”的巴罗和沙夫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
（3）第三、四、五章阐述了形成期的生态社会主义。
第三章考察了莱斯对控制自然的理解、对资本主义社会消费异化的批判、对“守成的社会”的生态社会主义的设想。第四章考察了阿格尔对资本主义从劳动异化到消费异化和从经济危机到生态危机的揭示、对分散化与非集权化的设想以及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的结合的实现道路。第五章全面阐述了高兹对资本主义经济理性的批判、生态理性和劳动的解放的生态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以及变革的主体和战略。
（4）第六、七、八、九章阐述了发展期的生态社会主义。
第六章论述了本顿及其支持者凯特·索普、罗宾·艾克斯丽关于生态社会主义要以生态中心主义为前提的思想，以此承接人类中心主义的生态社会主义流派。第七章探讨了格仑德曼如何从人类中心主义立场界定了生态问题、他是如何看待马克思控制自然思想以及如何重释历史唯物主义。第八章探讨了佩珀如何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分析方法来解释当代的资本主义危机、如何论证人类中心主义和适度增长以及国家计划的必要性、如何通过各种“替代性形式”来实现生态社会主义。第九章阐述了拉比卡的基本思想：生态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生态社会主义一般原则、革命与民主的关系、社会主义革命力量和革命条件。
（5）第十至十六章阐述了分化、深化以及影响扩大化时期的生态社会主义。
第十章介绍了奥康纳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构，对生态学与社会主义结合的必要性和可能性的论述，本章特别关注他的有关交换价值从属于使用价值、抽象劳动从属于具体劳动的思想。第十一章介绍了福斯特对资本主义发展的反生态的揭示，帝国主义的生态掠夺以及他的社会主义设想。第十二章介绍了克特如何揭示资本主义所造成的积累危机和生态危机，如何看待共产主义与可持续发展的一致性。第十三章全面介绍了克沃尔在批判资本和资本主义制度的基础上所构建的较为系统的生态社会主义蓝图以及走向生态社会主义的途径、步骤以及组织力量。第十四章介绍了沃尔这个欧洲新一代生态社会主义领军人物的基本思想。第十五章介绍了萨卡为什么无法避免人类中心主义的理由，他对苏联社会主义失败的原因分析，重点介绍了不求发展只求可持续的生态社会主义蓝图。第十六章介绍了岩佐茂提出的“社会主义本质上是生态社会主义”的思想，对马克思恩格斯有环境思想的分析，对生活逻辑对抗资本逻辑的生态社会主义设想。
3、生态社会主义与中国生态文明建设
（1）生态美好是社会主义的应有之义
生态社会主义者充分挖掘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环境思想，得出了“社会主义本质上就是生态社会主义”的结论。生态社会主义是生态社会主义者构建起来的理论体系，有其独特的内涵，尽管社会主义国家不需要也不可能按照他们的设想来建设社会主义，但保护生态，维持生态平衡，让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则应该是社会主义应有之义。否则，即使变革了生产关系，消除了人对人的剥削关系，而人对自然剥夺关系依然如故，大自然的报复总是频频降临，这样的社会主义又有什么意义？
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个目标。我们不一定都赞同生态社会主义的主张，但社会主义一定是生态的。空想社会主义者傅立叶所描述的未来就是一个绿色的世界；莫里斯反对把自然当做人类征服的对象；马克思恩格斯提醒为了不致于遭致自然报复，我们不可对自然肆意妄为；苏联建立起了世界上第一个自然保护区。为了尽快摆脱贫困，为了尽快超越发达国家，我们忽视了先哲的警示和预想，错误地理解了生产力，把自然看作永不枯竭的财富的源泉和藏垢纳污的场所，看作人类征服的对象。生态文明建设的提出，回归到了社会主义的完整和全面的意义。社会主义不仅要解决人与人的关系问题，还要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同于生态社会主义，但社会主义一定是生态的。
（2）生态社会主义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启示
1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挖掘和再解释有助于了我们更完整地理解和发展马克思主义。2反对自然商品化的立场，有助于重新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3对资本和经济理性的分析，使我们更好地防范资本逐利本性对生态的负面影响。4对产品使用价值的强调，让我们重新思考社会主义生产的目的。5对异化消费的批判，有助于树立节约观念，更好地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的社会。6对社会公正的强调和通过公正来解决生态问题的设想，为我们解决生态问题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7对生态帝国主义的揭示，有助于我们理解资本主义国家环境改善的原因并提高我们的防范意识。
（3）超越生态社会主义思维
尽管生态社会主义的一些主张能够给我们的生态文明提供一些启示，但生态社会主义总体上是发达国家左翼学者基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背景下的一种批判性理论和未来设想，很多观点是不适合于中国国情的。我们在吸收其有益的思想的同时也要用批判性的眼光来分析其不足，在理论上超越生态社会主义。对此，我们应该，充分认识生态问题产生原因的复杂性；居于国情解决我们的生态问题；正视发达国家环境治理的积极成果；客观全面地看待和谨慎利用经济的全球化；在保护中求发展和在发展中保护。
总之，生态社会主义是属于西方的左派思潮，是否定资本主义和工业文明的。它的一些主张、命题对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有一定的启发价值，但我们也要看到，这种思潮与我国的时代特点和价值取向并不完全吻合。我们不能像有些激进的生态社会主义者那样否定市场经济体制、否定工业文明，要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